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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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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第二天早晨,所有人都再次回到一樓的議廳,提早到的明斯克揉了揉右手被綁出的紅痕,在季克遜進來後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後又別開,隨後去廚房裏取了客人們的早餐。

因為天花板上瘋狂的老鼠們,所有人都沒睡好,但這也恰好印證了一件事,柏妮絲想要通過老鼠藥殺害伯爵的方法沒有奏效。

各懷心事地吃完早餐,莊園外再迎來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只見來人穿著警服,見到幾人後對著他們露出警官證,“你們好,我是市裏的警察巴倫,負責調查人口販賣的案件,從去年起就查到了r鎮玫瑰莊園拐賣、販賣兒童的線索,今天特地過來調查,只是才到鎮上卻聽說玫瑰莊園失火,主人去世的消息,不知道該消息是否屬實。”

明斯克點點頭:“確系屬實。”

巴倫:“因為出了命案,局裏要求我先偵辦這場兇殺案,不知各位可否帶我看望死者和案發現場?”

季克遜:“當然,警官請隨我來。”

說著,幾人再次走到玫瑰花田。只見警察扒開伯爵的胸口,用鑷子將昨天他們沒檢查的子彈從中取出。

沃爾特盯著這顆子彈面色恍然,“我知道了。”他轉頭看向神色不明的明斯克:“明管家,你的一切計謀或是障眼法,在切實的證據前都不奏效了。”

明斯克頓了頓:“我不知道男爵究竟在說什麽。”

沃爾特聽聞冷笑:“等警官查完,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幾人順著樓道走到案發現場,看著從門口到陽臺的血跡,沃爾特轉頭看警官巴倫:“從昨天起我產生了一個疑問,人在心臟中槍後究竟還能活多久?”

巴倫頓了頓:“一般來說,心臟中彈後三到五秒就會徹底失去意識。”

“三到五秒。”沃爾特嘴上重覆這幾個數字,隨後他臉上出現笑容,看向眾人,道:“昨天的情況不利於我,但現在我確定兇手不是我,所以我想陳述一下我所經歷的事。”

巴倫:“哦?你之前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兇手?”

沃爾特點點頭:“是的長官。”“因為案發當天,我確實在樓道裏射中一個人。”

沃爾特說:“但由於樓道內太暗,我並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只是在射中之後跟著他跑到了這個房間,也就是伯爵的房間。”

“然後呢?”季克遜記錄的筆尖微微頓了頓,不著痕跡地瞥了明斯克一眼。而明斯克在沃爾特說話時就明顯淡了神色,感受到季克遜的目光,沒有說話。

“然後在我沖進房間之後,我就看到死者已經墜樓了。”

巴倫:“你全程沒有看見被你射中人的正臉。”

“是。”沃爾特微微點頭。

“那性別呢?”季克遜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沃爾特微微頓了頓,“但是那個人在受傷的情況下從地面開始出現血跡的樓道中央跑到這邊的陽臺用時不超過十五秒,所以我推測是個男性。”

全場的目光聚焦在場內另一位男性嫌疑人,也就是明斯克身上。

明斯克淡淡開口:“除了你自己與被你射中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證明你說話的真實性,如若那人是伯爵,那就是死無對證。”

沃爾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明管家,這裏同樣也沒有人能證明你所說的真實性。而現有的證據,無論是死者胸口的子彈樣式還是假設我射中他心臟的運動時間與可能有意識時間上的矛盾,已經能把我排除。”

“而想要驗證這件事情非常簡單,只需要找到莊園內的第二把槍或是給我們檢查你身上是否有傷口就很容易得出。”

方才沒有說話的柏妮絲開口:“其實我找線索時在伯爵的衣櫃裏發現了血跡,但因為他所有衣服都是黑紅的,我並不多麽確定,但假設沃爾特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兇手事先殺害了死者,然後因為某種原因走到了外面的走廊被沃爾特射了一槍,然後兇手逃到這個房間,將已經去世的死者拋下樓,再躲到這個衣櫃裏偽裝沒有來過的痕跡,這時沃爾特進屋,誤以為是自己殺的死者,但其實兇手另有其人。”

明斯克:“你也說這是假設。如果沃爾特身上存在與他平常所用槍不同的第二把槍,並且在樓道內/射擊伯爵致死後將人拖到房間,完全有可能出現現在的現象。”

柏妮絲:“這……”

沃爾特:“其實想要證明這件事情非常簡單,只要你讓我們檢查你身上是否有傷口,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正當所有人以為他不敢時,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明斯克緩緩點了點頭:“好。”他的神情鎮定平靜,仿佛所有一切都不值一提。

這句話一出口,原本已經有所判斷的眾人內心又遲疑起來,只見明斯克微微用手撥開了衣領,相當鎮定地開始解黑色內搭襯衫的扣子。

沃爾特半瞇著眼,看見解開兩顆紐扣的襯衫裸/露下,暴露在眾人視線中的是交錯密布的疤痕,他們有的已經是舊傷,有的是最近才弄出來的新傷。

不過很明顯的是,他的腹部有一處包紮,這傷口和別的傷口都不一樣,這是槍傷。

“好了。”季克遜像是無法面對什麽似的將明斯克裸/露在外的皮膚重新裹上。

他說:“兇手已經找到,是莊園管家明斯克。”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明斯克只是平靜聽著,不再進行任何狡辯,在所有的證據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季克遜:“現在由我梳理此次案件的時間線。”

“宴會開始前,明斯克在花園裏倒了食用油。宴會途中,柏妮絲給伯爵下了效果不佳的老鼠藥,導致伯爵身體不適上樓休息,伯爵離開後的舞會途中,麗茲和沃爾特見面商議刺殺伯爵的事,沃爾特向窗外扔煙頭導致大火提前,此時明斯克帶著幹冰緊閉門窗想要使死者窒息。明斯克離開後,趁亂到伯爵房間尋找值錢物品的麗茲打開窗戶使得明斯克的願望落空,猶豫是否要勒死伯爵時被回來查看情況的柏妮絲撞見,於是她再下樓取麻繩準備嫁禍。所有人離開後,明斯克再次回到伯爵房間對伯爵進行刺殺。”

說完,他看向明斯克:“管家先生,我想你的那部分由你自己說明。”

明斯克頓了頓:“在柏妮絲離開後,我進入了這裏,也就是伯爵的房間。此時伯爵已經醒了,其實他在麗茲進入時就已經醒了,誤以為夫人要殺他,所以求我救他。”

明斯克:“他有失眠的習慣,平常服用安眠藥才能睡著,就連這個房間的門和墻都比其他房間更厚一點,來減小雜音。”

季克遜沈默地看了一眼厚重的門墻,他之前沒有對這件事情特別關註。

“當時這座樓裏有很多人,我本來不該這麽冒險,但是我沒有別的機會了,所以,我把門關上了,用他放在床側暗格中的槍/殺了他。”明斯克走到床邊掀開伯爵的床單,露出床側的雕花。

這是一張實木床,在床墊下還留有約五厘米高的用來儲物的高度,如果不是明斯克把床單掀開,他們大概永遠都不會找到。

“伯爵藏得很仔細,但還是被我無意中發現了。”明斯克對著一個方形雕花按了一下,眾人視線中出現一個暗格,裏面藏了一把槍。

巴倫猛地從明斯克手中把槍截下,卸掉所有子彈:“你繼續說。”

明斯克垂下了腦袋,隨後他又擡起了頭:“後來,就同柏妮絲所說,我在殺了他之後把他拖到了陽臺上,原本打算直接拋下樓,但我在陽臺上看到了柏妮絲正在一樓,她當時沒註意這邊,但如果我這個時候扔下去會被她發現,所以我放棄了,直接離開了這個房間,但是在走廊我迎面碰到了沃爾特,他一言不發地對我開了一槍,再向我追來。”

明斯克:“我跑進了房間,把門關上後再把伯爵扔下去,最後自己躲進了衣櫃裏,所以當沃爾特進門後,伯爵已經在樓下了,男爵以為是因為他這一槍使得伯爵跑進房間後走投無路失足掉下了樓吧。”

巴倫:“明斯克蓄意謀殺伯爵威爾,你還有什麽可說?”

明斯克緩緩呼出一口氣:“我沒什麽可說了,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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